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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（第1页）

杨拾还是回去了，回到了老家。当时组织上还在调查，刚进入家门时一阵烟酒混合的气味就从客厅传来，父亲坐在客厅里吸着烟。

在一片青蓝色的烟雾里，杨拾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父亲斑白的鬓发。她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，上次暑假去尚城实习了一个半月有跟着姜瀚启去了草原，尽管她有空就往家回几个电话，但是记忆里父亲的样子和声音总是混沌的。

杨拾拨开了那层厚厚的烟雾，她跑上去抱住了父亲的脖颈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同时还不停地问着为什么。一句句的为什么在杨父身上开了一个个窟窿，流着血还能透风的窟窿。杨父什么都不说，甚至只是猛抽了几口烟抱住了杨拾。

她不能接受昔日的好爸爸，那个在她眼中万里都无法挑一的男人犯错误，天大的错误。五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，家里不算节俭却也不奢侈，五千万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。“爸爸，你自首吧！兴许还能”直白的话杨拾有点不忍心说下去了，如鲠在喉，“你知道的，知错能改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那样的一个好爸爸，可是你怎么会这样”

“一百，你跟你妈去国外住一段时间，我保证你们没事的。”

杨拾怕了，怕那个刚正不阿清正廉洁的父亲一去不回，她失望对这个世界失望对父亲失望。父亲近似命令的语气她从来没听过，母亲只是在沙发的一旁一边收拾衣物一边抹泪。杨拾的脑子一片空白，近似疯癫的砸了一个立在电视橱上的瓷盘：“为什么？你怎么了？你变了爸爸！！！你还在想着怎么逃脱，为什么?”

看着女儿不肯接受的样子，悔过感有涌上心头，杨父无可奈何地对着瓷盘碎片蹲下了去，双手抱着头一动不动。母亲看见这个就冲了上来，抱住杨拾拍打着她的后背“造孽呀！囡囡是要去逼爸爸死的伐？造孽呀！”

杨拾看着父亲这样也是无力的瘫软到地上，一片一片的捡起碎片。手指好像被碎瓷片割到一样隐隐的发着钝痛。到底杨拾劝了父亲自首，那天她和妈妈离开了家，看着空旷的屋子惨白惨白的封条，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寂寞。

她和母亲叫了一辆出租车，每个人拎着两个大箱子，去了好久不曾去过的姥爷家。路上她给姜瀚启打了一个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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